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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后看到他朋友圈的失落

    昨晚临睡前,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。我像往常一样顺手点开朋友圈,第一条就是他发的照片——在海边,夕阳把整个海面染成金黄色,他笑得那么开心,八颗牙齿整整齐齐地露出来。这是我们分开的第三个月零七天。

    我愣在那里,手指停在屏幕上方,不知道该不该点赞。最后只是把手机扔到一边,翻了个身,却怎么也睡不着了。

    我们在一起四年。从大学到工作,从懵懂到成熟。记得刚毕业那会儿,我们在北京租了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开间,夏天热得像蒸笼,冬天暖气总是不太够。但那时候多快乐啊,周末一起去菜市场讨价还价,他总嫌我买的菜太贵;晚上挤在小小的沙发上追剧,为剧情争论不休;发工资的日子一定要去吃顿好的,哪怕月底又要啃方便面。

    去年我生日,他送了我一条项链,链坠是我们名字的缩写。他说要一直戴着,就像他永远在我身边。那晚我们坐在出租屋的天台上,看着北京稀疏的星星,他说等攒够了首付就结婚。我靠在他肩膀上,觉得未来再难也值得期待。

    可是后来,一切都变了。

    他开始频繁加班,回家越来越晚。我们不再有说不完的话,有时候整个周末都在各自的手机里度过。争吵变得频繁,为谁忘了倒垃圾,为谁该去交电费,为一些我如今已经想不起来的小事。

    最后一次吵架,我说了很重的话。我说他变了,不再是从前那个会为我跑三条街买早餐的男孩。他沉默了很久,然后开始收拾行李。我没有拦他,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。门关上的那一刻,我才意识到,我们真的结束了。

    分手后的第一个星期,我每天都会点开他的朋友圈。他没有更新,背景还是我们去年在青岛拍的照片。我翻看我们从前的聊天记录,从最初的甜言蜜语到最后的冷漠敷衍。有时候我会想,如果那天我挽留了,结局会不会不一样?

    后来,他更新了朋友圈。是一张咖啡的照片,配文:“新的开始”。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,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。他有了新的开始,而我还困在原地。

    上个月,我发现他删掉了我们所有的合影。朋友圈背景换成了纯黑色。那一刻,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。我知道,他是真的要把我彻底从生命里抹去了。

    昨晚看到的那条朋友圈,是他这三个月来第一次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。照片里没有别人,只有他和一片海。我放大照片,想找出一点关于我的痕迹——也许是他身上那件我送他的T恤,也许是某个我们曾经约定要一起去的地方。可是什么都没有。他看起来那么自由,那么轻松,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我们的四年。

    我起身倒了杯水,站在窗前。北京的夜晚总是很亮,看不见星星。我想起他说过要带我去内蒙古看真正的星空,说那里的天像黑丝绒,星星像碎钻。这个约定,大概永远无法实现了。

    今天早上醒来,第一件事还是看手机。他的朋友圈有了新的点赞和评论,我们的共同朋友在下面开玩笑说“玩得这么嗨”。我犹豫了很久,最终没有点赞,也没有评论。只是把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,然后设置成“不看他朋友圈”。

    我知道这很傻。保存一个已经离开的人的照片,就像收藏已经枯萎的花。可那毕竟是我爱了四年的人啊,那些回忆不是删掉联系方式就能抹去的。它们长在了我的生命里,成了我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中午吃饭时,我收到他发来的消息——这是我们分手后第一次联系。他说:“看到你昨晚访问了我的朋友圈,你还好吗?”

    我盯着那句话,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。原来他也在关注着我的动态,原来他也会在意我过得好不好。我想回复“我很好”,想告诉他我已经开始了新生活,想表现得像他一样洒脱。可最后,我只回了一个字:“嗯。”

    放下手机,我走到镜子前,看着里面的自己。眼睛还红着,但眼神比三个月前坚定了许多。我摘下脖子上的项链,轻轻放进抽屉深处。是时候往前走了,不是为了忘记他,而是为了记住自己。

    朋友圈里的他永远笑得那么灿烂,而现实中的我,也需要学会在没有他的日子里,找到属于自己的笑容。那些深夜的辗转反侧,那些看到朋友圈时的心痛,都会慢慢变成成长的养分。就像他说的——新的开始。

    只是偶尔,在某个失眠的深夜,我还会想起那条海边的朋友圈,想起他曾经闪闪发光的笑容。然后轻轻告诉自己:爱过,就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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